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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龙山:毕生只为黄海这片林

来源:未知     点击数:1427     日期:2019-10-24 10:15:27
编者按“森”呼吸,“林”距离。黄海国家森林公园,华东地区最大的生态平原森林,吸引着越来越多的游客慕名前来。从野草遍地的盐碱荒滩,到碧波万顷的绿色林海,一代代林工经过50多年奋斗,不仅为我们留下了这片宝贵的生态资源,更为我们留下了艰苦创业、接续奋斗的精神财富,弥足珍贵。在开


编者按

“森”呼吸,“林”距离。黄海国家森林公园,华东地区最大的生态平原森林,吸引着越来越多的游客慕名前来。

从野草遍地的盐碱荒滩,到碧波万顷的绿色林海,一代代林工经过50多年奋斗,不仅为我们留下了这片宝贵的生态资源,更为我们留下了艰苦创业、接续奋斗的精神财富,弥足珍贵。

在开展“不忘初心、牢记使命”主题教育的当下,让我们走近曾经奋斗在这片土地上的林工代表,聆听他们的初心故事,汲取奋发前行的力量。本报从即日起推出“感悟林工精神”系列报道,敬请关注。


记者  陈美林

新民南路12号,曾经的多管局宿舍,79岁的朱龙山便住在这里。

多年前,作为多管局下属单位——东台林场职工时,他住在这里的时间并不多。后来退休了,他便一直住在了这里。

门前的花花草草,长得可精神了。这也难怪,朱龙山本是林业技术方面的专家,曾经在盐碱荒滩上参与种植万亩森林。

种林是老人工作生涯中唯一的事儿,也是老人至今念念不忘的岁月。

51年前,28岁的姜堰小伙朱龙山从南京林学院林学系毕业,一纸分配通知把他派到了东台,来到了茫茫盐碱地,成为那里第一个大学生。令他没想到的是,这一呆就是25年。而这25年也是东台林场最为艰苦、变化最大的25年。

朱龙山至今记得,报到的那天是1968年的12月30日,当时的林场还隶属104干校,建场仅3年。晴天一身土、雨天一身泥,偌大的土地上要么是茅草、要么是荒地,仅有些刺槐树孤零零地立着。

荒凉始料未及,可年轻的心有的是激情、有的是情怀。有6位干部、18名职工榜样在前,朱龙山一头投入到了林场的拓荒中。

1970年的夏天,大水冲毁了林场的水坝。林场人手拉手站在了水里,用身体围成了“人坝”。水一直漫到脖子,大水一冲,人就扑倒在水里,朱龙山的眼镜立马不见了踪影,可是倒下去还得再站起来。

人定胜天,这是初来乍到的朱龙山学到的第一课,也是他日后二十多年坚持的最大真理。

才到林场时,第一个问题就是改碱。土壤条件好的地方先种刺槐树,条件差的地方就要先挖沟排碱。朱龙山跟在干校的干部后面学起了水利,这份活儿有趣也有故事。

有一次出去放样,忽然雷声大作,闪电霹雳。茫茫荒地,朱龙山和另一名干校干部几乎是这个平面的制高点,尖端放电,危险就在眼前。他们跑向了一处水塘,整个身体埋在了水里,仅用手捏住鼻子,一直等到闪电过去。

两年多时间,朱龙山掌握了水利上的一套技术。后来,随着干校迁址师傅离开了,朱龙山便在林场水利上独当一面。

在林场做技术员,最重要的工作当然是种树。种什么树、怎么种都得问技术员。

1971年,林场决定种竹子,朱龙山作为技术员理所当然地被指派牵头负责。从外地买回来四五千棵竹子,朱龙山按照书本上说的“挖大塘,回熟土”的方法遍地开花式地种了下去。谁知不久后,大田里的竹子基本都死了,而圩子和塘边的竹子却成活率很高。朱龙山由此得出结论,熟土层深厚,地势高的地方适合种竹子。后来,林场的竹子移栽便是选择地势较高的空圩子,这些竹子便成了今天黄海森林公园里的莽莽竹海。

“侧耳倾听,人在水杉中行……”一曲《水杉语》唱尽了黄海森林公园水杉的万般风情。可谁曾知道,如今占公园林地面积35%的水杉林,靠的便是朱龙山一次又一次的试验,是一代又一代林工的种植抚育。

1973年,省里鼓励各地搞水杉扦插试验,虽说有经验可循,然而盐碱地上种水杉仍然是种挑战。没有经验,就在学中干、干中学。朱龙山带着水杉队没日没夜地干起来,那20亩左右的水杉苗圃几乎成了他们的“圣地”。

从江都购买的小苗上段剪杆扦插,下段排植。扦插时,他们开始浇水灌溉,成活率较低。后来他们发现低洼处的苗长得好,便改用漫灌。大水漫灌后放去水,干了之后再漫灌,如此反复,大大提高了树苗的成活率。

扦插分为春插和夏插,炎炎夏日里水杉苗很容易被晒伤,他们便在林间搭起柴帘,李聪等知青在帘子下背着喷雾器不停地喷水,保持苗上有水珠。朱龙山趴在帘子下仔细观察、记录水杉苗的生长情况。

在林场,朱龙山最欣慰的事情,就是看到树苗健康地成长、长大。他熟悉它们、宝贝它们,仿佛它们就是自己的孩子。

上世纪八十年代,有些县市林场“分林到户”,通过砍树造田来增加收入。于是有很多人开始嘲笑朱龙山和林场员工,说他们“守着金饭碗没饭吃”。诱惑就在面前,可时任林场场长的朱龙山坚决不肯砍一棵树、毁一点绿,而是选择了在林间套种经济作物的做法,既化解了危机还增加了场区和员工收益。

从技术员到生产组副组长、副场长,再到场长、党总支书记——朱龙山和林场的树一同成长。回望那25年,当年的经历如风般飘过,到了朱龙山嘴边,显得轻描淡写。

可是谈及那段日子,朱龙山的爱人却有着不一样的感慨。

老伴王桂至今记得,那年冬天带着出生72天的孩子头一回来林场和朱龙山团聚,用芦柴篱笆隔出来的宿舍里到处漏风,孩子小脸冻得通红,夫妻俩只能轮流把孩子暖在怀中。

水杉试验的那年夏天天特别热,大中午她去喊了几次,朱龙山也不回来。后来婆婆抱着儿子硬去把他“感化”了回来,可是他到家喝了两口水,板凳没碰,又回到心爱的水杉地里去了。

为了照顾朱龙山,王桂也跟着来到林场,儿子和女儿上学只得从这个亲友家寄养到那个亲友家,女儿小学就换了5个地方。

“那个年代,每个人都不容易。”朱龙山如此安慰老伴。

一边安慰也一边欣慰,因为当年的那片林子越来越大、越来越绿。

如此,所有吃过的苦、流过的汗便值了。